Deep in Silence

可愛的媽媽從幾天前我打電話回家

每天打每次聽到我的聲音就對著我說生日快樂

還沒到啦  還好幾天

就先講啊 先跟妳說啊

爸爸今天下午也難得的打電話來  跟我說生日快樂

爸爸還說  那天是端午節  那時媽媽在福利社附近椰子林裡養了30多隻雞

準備坐月子煮的

那天下午爸的好友阿文叔來  媽媽正準備宰一隻雞

阿文叔說  妳在我面前這樣殺雞  我哪吃得下!

就把爸爸帶出去別處喝酒了

等到爸爸回到家  六甲外婆已經趕來了

對著爸爸說  小孩已經生出來了  是女生

爸很開心    有了兩個兒子之後終於生了個女兒了  (第三胎  應該跟下蛋一樣容易吧)

爸爸在電話中那頭講著這段往事

掛了他電話   我打電話給媽   沒好氣地問     爸一定喝酒了才會講這麼多!

哈！果不其然！是在廟裡喝的酒

今天中午哥嫂正巧也來台北  在教師會館請我吃飯

吃完和他們一起去台大醫院看大嫂二姊的兒子

35歲   醫生   人生勝利組    一兒一女

元宵節的時候突然知道罹患血癌

這次是來台大醫院骨髓移殖的

是他妹妹捐給他的骨髓

好久好久未曾走進台大醫院了

生日這天來這裡倒是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

端午節的醫院可能許多病人也都告假回家嗎?

顯得幽靜而空幻

很不真實    

病人在無菌室  誰也不能去看

我們待在妹妹病房這裡

每個人表面看似輕輕談笑

其實心底都掛著一抹愁緒

回程在火車站轉捷運

見一乞者垂著頭畏縮在一角落

我停駐下腳步    翻了翻錢包    輕輕地把錢放到他面前的碗中

又繼續我的腳步

祝我生日快樂

天空下著雨

回到家   我繼續翻看這幾天又重新看的「雪洞」

不因物喜    不以己悲

只是如實地活在每一個當下

流光歲月     豐實恰好  

沒有哪裡想去    需要去  

這裡已經是我最好的修行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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