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堡—邊塞組曲之一
戍守的人已歸了，留下
邊地的殘堡
看得出，十九世紀的草原啊
如今，是沙丘一片……
怔忡而空曠的箭眼
掛過號角的鐵釘
被黃昏和望歸的靴子磨平的
戍樓的石垛啊
一切都老了
一切都抹上風沙的銹
百年前英雄繫馬的地方
百年前壯士磨劍的地方
這兒我黯然地卸了鞍
歷史的鎖啊沒有鑰匙
我的行囊也沒有劍
要一個鏗鏘的夢吧
趁月色，我傳下悲戚的「將軍令」
自琴弦……
鄭愁予
一直聽說是小金門
來了小金門 才知道它有著屬於它自己的名字---烈嶼
位於金門與廈門之間，地處福建九龍江口外，廈門灣內
包括大膽、二膽、復興嶼、猛虎嶼、獅嶼等幾個小島
距離中國最近的距離不過五千公尺
在戰略的位置上被形容是「外島中的外島，前線中的前線」
物換星移 時空更迭移轉
從小金門望過去廈門沿海，不再是漆黑一片的海岸線
也不再有「血洗臺灣」的聳動字眼
廈門以其矗立高聳的連綿大樓向世界高傲展現中國如今的實力
而今天我來到的小金門
感覺那穿越數十年時空的歲月似乎是凝止的 靜慢的
像星星錯織在烈嶼小島的清澈小湖泊上依舊悠遊的小水鳥
輕輕優雅展翅劃過水面 靜悄無聲
只有盈耳的潮浪 乘著風 隱隱吟唱著光陰的故事
戍守城堡的軍官士兵來了一批又換了一批
如今兩岸局勢不復往日緊繃
而島嶼上漆著迷彩的堡壘依舊緊守著自己的崗位
眺望細數著對岸中國的歲月流光
上林村李將軍廟下的坑道曾駐守著的兵士們來去如候鳥般短暫的季節停留
坑道已被暫時封藏
怎麼能在這底下度過一年多的歲月呢?
我手輕輕撫觸著那在歲月滔洗中早已鏽蝕的門
遙想著遠遠悠悠的從前
這是當年他曾漫步過的沙灘嗎?
我沿著沙灘想踩過他或許曾經也踩過的痕跡
感受當年兵士對連綿戰火的恐懼
感受著他們包裹在迷彩大衣裡頭的身軀如何頂著烈嶼的刺骨冷冽寒風緊守崗哨
感受著離島服役的年輕小夥子對家的想念
感受著潮湧於他們在漫漫歲月中等待的心底的千絲萬絮與潮浪起落
.....
潮浪回我以無聲的凝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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